篮烤鱼

大魔法师王杰希（中）

“英杰。”门外的男人只在衬衫外面套了一件绿色西装，青葱草木色下英挺的眉目渗出些自然的压迫，雪白衬衫领边却是家居的味道。

 

“队长？”少年微微惊讶，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月光静静地沉睡，桌上一杯白开水乏淡无味，透明的玻璃杯却无怨无悔地包容着它。

 

少年非常紧张，他已经成年，但很多地方都还像刚刚从湿润温暖的泥土里探出一点小脑袋的嫩芽，鲜嫩的稍稍掐重一点就能看到从伤口渗出的汁液。

 

王杰希已经细心栽培了这朵花很久，他很喜欢它，却又担忧它的脆弱。不过当暴风雨再次降临，他仍然愿意再给它一点呵护。

 

王杰希站了起来，绕过沙发坐到了少年身边。

 

他伸出手握住了少年的不安的拳头，这个动作代表安慰，此时却起着相反作用。高英杰看着他的样子就仿佛看到了一个披着他队长皮的恶魔，而这个恶魔还准备用花言巧语欺骗他。

 

“英杰。”他说：“因为你不来找我，我就来找你了。”

 

少年显然混乱：“我什么时候说不来……我队长……”

 

王杰希打断了他：“在梦里，就在你刚才做的梦里。你忘记了么，我还给你看了魔法书。”

 

少年的眼睛死死地睁大。

 

他看起来像是又要缩回土里，王杰希忍不住加重了握着他手的力，努力地把这颗半开的花拔起来。

 

“英杰，现在开始我和你说的话你都要认认真真地听，不要害怕和畏缩。”

 

队长的威严让少年下意识点头。

 

“还记得我一直和你说的那个故事么？圣魔导师为了打败邪恶而和恶魔同归于尽的故事。那个故事是真的，而且它还有后续。”

 

他坦然自若地说着不可思议的话：

 

“圣魔导师在知道自己即将死亡前，预测到了世界上将有另一个圣魔导师出现，而这个人将继承他的魔法他的学识，代替他领导着魔法界走下去。但是他同时预测到，这个人并不在现有的魔法界内，他在一个跟魔法毫无关系甚至不知道世上还有魔法存在的世界里——”

 

“这就是我们现在的世界。”

 

他没有给高英杰更多时间：“现在我想你应该知道了。那个人，就是你。”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高英杰感觉到自己心跳如鼓意识却分外清楚。

 

“队长，这是小别哥哥们的恶作剧么？为什么队长也陪着他们玩了啊？”

 

人在受到伤害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寻找什么保护自己，王杰希眼中流出淡淡的失望，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摇摇头。

 

“英杰，看着我。”

 

他的声音暗藏蛊惑，少年目光追随着他，看到他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奇怪的符号，然后星辰乍现，一颗颗闪烁的星星在银色的透明海洋里流淌。

 

“英杰。”

 

他又下意识地移动目光，他被誉为“无所不能”的队长手里躺着件眼熟的外套，正是他放在柜子上准备明天穿的衣服。

 

“有点冷。”王杰希将衣服披在少年身上，殷勤嘱咐：“小心感冒。”

 

——“所以我来找你。”他说：“是希望你能回去继承圣魔法师的位置。”

 

高英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神呆滞，巨大的波涛搭着龙卷风在黑色的云层上翻滚，电闪雷鸣，怒涛像恐怖片里背景血红的杀意，他的心扉几乎挡不下它。

 

他动着嘴唇半响之后只能吐出几个苍白的词汇：

 

“我想，我要静一静。”

 

“我知道。”王杰希站了起来，温润有礼的举止让他看起来随时会伸手去拿桌子黑色的绅士礼帽，虽然他的人生装扮中还没有这个小东西。

 

“英杰，我等着你。”他说着，主动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墙上的时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指针调到了第二天的刻度。

 

……

 

……

 

蓝雨的一年四季大半的日子，都是夏天。

 

网上有个跟微草的单身爸爸，霸图黑帮，百花牌蜂蜜等齐名的著名蓝雨段子：

 

我们还有很多个属于蓝雨的夏天。

 

某著名黑子评：你们蓝雨在大G市，不想要夏天还能要什么？大雪啊？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连黄少天都携着几个队员偷偷用小号在这个评论上点过赞。由此而见，蓝雨的夏天真的是，堪比黄少话痨术士手残的又一大著名特色。而今天的蓝雨成员也被一如既往的夏天搞得心神浮躁，一个个都往专属他们的小茶水间跑。

 

黄少天跑过去时茶水间的门半隐半开着，从里面传来几个八卦男的声音：

 

“队长这是铁了心要抛弃我们了啊。”

 

“我从进来那一天开始就知道，队长这种帅逼肯定是要先脱离集团进入大FFF团攻击范围内，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真的到来时我的心会这么的……”

 

“你暗恋队长啊？”

 

“放屁，我还暗恋黄少天呢！”

 

“咦你那么重口？！”

 

“咦你那么重口？！”

 

“咦你那么重口？！”

 

后面一排排的重口+1，门外黄少天终于忍受不了他们黑自己了，一把用穿着小白球鞋的脚踹开门，狠狠说：“谁在编排我的不是？！”

 

里面四个男人齐齐地把手指指向迷之第五人，郑轩小前辈。

 

郑轩：“……”他爆粗口了：

 

“握草这时候不是应该集火那个最年轻的么，奶妈你们不敢得罪我也认了，凭什么我这个第四赛季的要被后辈集体欺负啊！”

 

卢瀚文怒卖队友：“因为宋晓哥哥说黄少特别爱欺负郑轩前辈，指你就对了。”

 

宋晓：“……”我去年买了个表你知道么？

 

眼看小小的茶水间又要闹得人仰马翻，黄少作为一个副队竟然史无前例地hold住了他们。

 

“别闹。”他蹙眉：“刚才说队长脱团是怎么回事？”

 

众人对视：

 

“黄少你不知道啊？”

 

“知道个鬼。”

 

“队长最近，频繁和一个女生在约会啊！”

 

“……”

 

世人总认为黄少天是个无时无刻不在说废话的人，这个认知是完全错误的，毫无理由的，被阶级敌人恶意带出来的。譬如第八赛季那一句“我什么都不想说”，在真正重要的时刻，他总是沉默而睿智的。

 

他开门的那一刹，蓝雨的队长正好在阳台晾好衣服端着一个大脸盆进来，玻璃门透进的风还带着夜晚都抵消不去的炎热，如同每个习以为常的夏日。喻文州踩着塑料拖鞋，下面是一条浅蓝色短裤，棉质的，刚洗过澡头发还没干，半潮湿的披散下来，水珠落在他脖子上的毛巾里。

 

黄少天总是想不通，他的队长，和网络上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蓝雨苏王有什么关系。

 

“少天你来了啊？”喻文州拿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才出去那么一会就又流汗了，恐怖恐怖。

 

黄少天乖巧而自发地走到客厅的沙发上，撑着半边脸看他。

 

“吃冰棍么？还是酸奶？今天有买小西瓜。”

 

“想吃双皮奶。”

 

“不要任性。”职业选手保养得犹如贵妇般的手指递过一盒酸奶。喻文州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平板。

 

“今晚干嘛，玩游戏，看电影？”

 

黄少天吸溜吸溜地咬着吸管，口齿含糊不清：“探索队长内心秘密。”

 

“我能有什么秘密？”喻文州奇了，低头手指快速滑动，找到他玩到一半的水果大作战游戏。

 

黄少天不爽他的敷衍：“队长有女朋友还瞒着我！”

 

“我有女朋友？”这回喻文州给了他一个珍贵的抬头：“没收到消息啊。”

 

“那就是没有咯？”一瞬间心花怒放：“我就知道，都是郑轩那个家伙胡乱编造的。”

 

“又是郑轩啊？”喻文州对每抢必中的自家弹药专家感到十分的同情，心说他到底是弹药专家还是中弹专家。

 

“我就知道。”黄少天还一脸的骄傲自豪：“如果队长有女朋友了，我会是第一个知道的。”

 

“对对。”喻文州敷衍他，开始集中精力打游戏：“我会第一个告诉你的，要包大红包哦。”

 

“啊，队长。”青年双手放在桌子上，脑袋枕在手臂上，撅着嘴唇滋滋地吸：“我告诉你，我经常做一个梦。”

 

“梦里面我身穿黄金战甲，脚踩白银铁靴，两肩披膊刻着一个神秘纹路那叫一个威武不凡。我右手长剑凛凛，登高一呼万民呼应。云雾银河任我遨游，山川百纳在我眼底，但是我从来不care it，我的内心有着星辰大海，不比星辰大海还要高尚伟大。我就是世间一缕风，看似有形实则无踪，我是为拯救世人而来，却不会为世人停留。我的志向远大非常人所能理解，所以就算好像有很多美眉哭着求着我留下来，我都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他回忆着梦中的场景，感觉自己都要被自己的高尚情怀给感动了。满脸的唏嘘满嘴的歌颂，浑然不觉得自己这么夸奖自己真的好么。

 

喻文州手上平板上的❤又减少了一颗，音乐凄惨悲凉，激发人不认输的好斗心。

 

但是他并没有关注它，他甚至已经丝毫不在乎它了。他看着面前的青年，浅棕色的瞳孔里有些东西从某个深层的角落缓缓流出，日积月累中逐渐汇拢，终于在某一天某一个日常的对话中喷薄而出——

 

“少天。”

 

“嗯？”

 

一道闪电从夜空劈下。

 

淅淅沥沥的雨滴在风的作用下不轻不重地砸屋檐上，那声效听着挺寒碜的。刘小别环视一周，掷地有声：

 

“好了，今晚就到此结束，别等着队长过来赶人啊。”

 

众人切了一声，纷纷站起来往门外走。高英杰作为队伍未来领导人在安静地收拾纸牌，柳非给他拿过来盒子，他道了一声谢。

 

“小杰。”柳非蹲下来，侧头看着他：“你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能跟柳姐说说么？”

 

高英杰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露出点感动的神色，但还是摇摇头：“没有啦，柳姐不用担心。”

 

那边刘小别走了过来，柳非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再说什么了。

 

“那我先回去了，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找我哦，只要不是在我睡着的时候。”

 

高英杰瑟缩了下脖子，睡觉被吵醒的柳姐，真的很可怕。

 

走廊里静悄悄的，因为下雨更显得封闭室内寂静，有一盏灯不太好了，灯光连续闪烁，晃得人眼睛疼。高英杰走了一会，四周只有他的脚步声回荡，他的房间就在楼下，也懒得等电梯直接下了楼梯。

 

一道闪电伴随雷鸣而下，他心里一颤莫名地抬起头，隔了他房间几道门的地方，王杰希无声无息地站立着，他的存在感超越了一切，就如同一道标杆召唤着，指引着高英杰过去。

 

“进来吧，英杰。”

 

门被打开，合上。

 

微草队长的房间，一目了然，又透着高英杰的屋子没有的稳重感，仿佛历史积淀，又仿佛从来就是。王杰希给他倒了杯水，温的，隐约露出点细致到角落的关心。

 

“英杰，你想好了么？”

 

少年不安地挪动了两下，清瘦的身子陷入点沙发中，头发干净爽快，眉目略带秀气，有时候单看轮廓，就像个女孩子一样。

 

他微微凸起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队长，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队长是什么时候知道，嗯，发觉我是那个你要找的人的？”

 

“一开始。”

 

“那你是不是因为想看着我才把我领在身边的？”

 

王杰希略一迟疑：“有这方面的顾虑。”

 

“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呢？或者用什么方法打开我的记忆或者其他什么魔法之类的。”

 

“因为你不是普通的魔法师。你是圣人的继承者，是圣子，你的力量来源传承，只要接收都就会爆发无穷大的魔法，没有一点一点引导之说。”

 

“所以，你是害怕我受控是么？”

 

王杰希愣了愣，少年的语气有点冷硬。

 

但他不得不回答：“是的。”

 

“那么——”高英杰抬起头，面容上悬浮着一层淡淡的薄纱：“又是为什么现在告诉我呢？”

 

“因为，时间快到了。”

 

“是这样啊。”他点了点头，理所应当地赞同：“找不找得到我对队长有切身的关系么？”

 

“有。”王杰希毫不犹豫：“很重要。”

 

“原来是这样。我一直觉得队长是个很伟大的人。”王杰希胸口微微下沉。

 

“为了微草贡献了所有，牺牲了一切。就像一颗照耀在夜空的启明星一样，所有的微草人，包括我，都是旁边微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星星。但是我们都知道，队长从来没有忽视过我们，你努力让我们成长，让我们散发自身的光热，得到所有人的认同，明白荣耀感受荣誉，竭尽全力——”

 

“我们真的很爱你。”

 

王杰希有一刻想动，但少年眼底的水雾和仿佛随时都会崩溃的表情制止了他。

 

不行，不可以。现在轻举妄动，说错了一句话，这朵灌注了他无数心血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花就会彻底凋零枯萎了。

 

“就算队长，就算队长把一帆送走我也没有怀疑过队长。队长对微草的期望，一帆对微草无奈的处境，对自身荣耀的渴望这些我都能理解！我以为这是为了荣耀，队长选择我，放弃一帆，哪怕牺牲自己——”弱小的身躯总能够爆发强大的力量，这是王杰希时常对他说的，只是没有想到过，除却荣耀，他还能够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压迫性的，带着绝望意味的力量。

 

“可是我现在才知道，都是假的。”

 

“队长不是因为我而选择我，不是为了荣耀为了微草而捧着我，甚至都没有看到过我，没有看着我。像我这样的……”他的眼泪静静地掉下来：

 

“像我这样懦弱的人，如果一帆是‘我’，那么那个被抛弃的，是不是就是我了？”

 

“请你告诉我！”他站起身上前一步，火焰燃烧的眼睛里窗外的闪电将黑夜声声劈开。巨大的决堤而出的魔法波动让王杰希无法回复，他捂着胸口只能及时地在封闭的空气里加一层防护罩，在这个雨夜脆弱地就如同他们之间摇摇欲坠的联系。

 

少年的目光在看到他指尖发出的魔法时更加的绝望。

 

“如果我走了，如果我成为你口中的圣人，我高英杰是不是就不会存在在这个世上，微草没有了我高英杰，失去了它未来最大的支柱。”

 

“这些你都无所谓么？还是说——”啪嗒一声，水珠滚落。

 

“我本来就不是你选中的那个人，你只想要一个圣子，而从来不在乎一个虚假的魔术师？”

 

云层上的雨滴，终于疯狂地砸了下来。

 

二楼贵宾室内一群年轻人伸长了脑袋看着隔着半边紫色窗帘外头一刻不停的雨。H室这个时候难得下这么大雨，身为地主的某叶不修都感觉到了几分不可思议。

 

“一定是因为我们队长到了。”同样以厚颜无耻为最近目标的著名柔道选手大言不惭：“为了迎接我们队长大驾，雷公才伙同龙神下了这么大场雨。”

 

方锐呵呵一笑：“要是真有雷公龙神，他首先第一个劈死你。”

 

吕泊远这就不乐意了：“你以为你好得到哪里去，还首先第一个，重复语病知道么？”

 

可怜杜明难得和女神共处一室，连忙打断双方幼儿园水平的争吵：“大家都冷静冷静，这么大的雨，不知道高铁开不开，不如大家继续玩游戏啊？”

 

“哎，我说你们轮回这么财大气粗的，怎么不坐飞机回去啊？”

 

方明华还没回话，坐在外圈的江波涛就微微一笑说道：“经理说把回来不到五个小时车程的

飞机票钱省下来，改天就直接买一架直升机好了。”

 

众人吸气：“厉害了我的轮回。”

 

吴启终于能凑上话了：“是我们的轮回，谢谢。”

 

农民工兴欣瑟瑟发抖。

 

 

“不过这——”苏沐橙走到窗边，过了一天还是没适应这噼里啪啦火药一样打下来的雨弹：

 

“这怎么看也不正常吧？电闪雷鸣的，在外头的人会出事的吧？”

 

就像是为了验证她说的，红绿灯前一个拖着摩托车的妇女忽然倒了下来，骇人的闪电从半空而下，背后一片刹那煞白，仿佛一张毫无血色地人脸。

 

苏沐橙吓了一跳，后退两步差点摔倒。

 

众人也赶忙扑上去确认，幸而那个人在地上一会后又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找附近的店面躲雨去了。

 

“不会明天一醒来，电视上就是又有多少人不幸被雷劈中的惨闻吧？”

 

方锐说的凄惨，其他人也难得没有跟他斗嘴。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过了一会，有人醒悟：

 

“咦，小周呢？”

 

“咦，江副呢？”

 

网吧寂静无声的安全楼梯间，长相英俊的年轻人正望着上方一扇四方小窗，窗子很高，人眼几乎难以齐平。但他看着它的模样，就仿佛正透过它看着凄风苦雨的外界。

 

在某个不知详细的角落似乎发生了什么，他的面容渐渐肃穆，俊美而不失硬朗的五官由此郑重。半响之后，他慢慢地伸出一只手，许久才迎来一位朋友的跃动中的空气在他掌心停滞了下来，紧接着它快速地转动，漩涡卷起蜘蛛网边的尘埃，它转的越来越坏越来越阔，最终扑腾一下从窗口溢出飞往广袤无垠的世界里去了。

 

精神压迫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然而人类并不能察觉到此，来自外星的力量和他们认知的世界完全不同，只有最睿智的自然能够体会。

 

楼梯口上，江波涛捂住胸口，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异样的喘息。

 

他温柔和宁静的小王子就呆呆地望着窗口，如同一个渴望得到玩耍允许的孩子。他那么的温柔，善良，单纯，并且热爱着所有美好的一切，极度地想要保护他所拥有的一切。

江波涛悄无声息地走出楼梯口，在拐弯的厕所隔间里写到：

 

“尊贵的王和王后，王子今天也过得非常开心。他的精神力十分稳定没有任何不安的波动。他中午吃了地区有名的东坡肉，我想我会想办法回去后再现这道菜。和新朋友的相处也非常

好，我会将下一次比赛的视频发送给您。祝愿吾国昌盛，吾王安康。”

 

信息在闪烁的电子设备中消失，他整了整衣服，微笑地打开了门。

 

“啊，小周你也在啊。一起回去啊。”

 

“嗯。”

 

——

 

水晶珠在他指尖碎裂，这是信息传达次数到达了限制：

 

“杰希，你必须加紧时间了，只有七天了，七天内你不让新的圣魔导师解除在你身上的咒语，你就会死的！”

 

王杰希走向阳台，从昨晚开始疯狂地下了一晚上的雨，终于稍稍地缓和了下来。白色云朵从乌黑云层里哼哼唧唧地挤出来，而很快就会有一缕阳光从它身后悄悄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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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小江：外星人设定，精神力设定。

小周：因为精神力过于强大而不安，离开母星寻找安宁

小江：王子侍从。小周并不知道他身份。

以上，这个设定，并没有什么卵用。（但是我就是要写！）